《狐琴》絕琴

#上一篇《念琴》的番外

#繼續OOCyooooooo

#依舊想睡w期末考太虐人了QWQQ


那是一個介於雅與痞之間的書生。

毛茸茸的耳朵與尾巴看起來非常暖和,也許是因為我的居所是白雪皚皚的偏院吧,他的出現令我無法掩飾的悸動。

想揉。

但是在我彈奏時發出聲響的行為還是令我生厭。

「吵死了,喋喋不休的蟲子。」

後來他幾乎日日都來,時而靜靜聽我彈琴,偶爾與我說些風花雪月,甚至在我不理會他,兀自休息時,他也常會留下,哼著些助眠的小曲,用溫暖的尾巴給我當被子。

是何時開始的?習慣有他出現。

我知曉有關他的傳言,交好的蝴蝶精曾在消失前同我說過。

──妖狐大人,俊秀風雅、風流倜儻,他專情又花心,喜歡美麗的事物,但是啊,不能靠近。

──因為他有個興趣,是殺死心愛的人。

殺死愛人的癖好嗎?

一曲罷,他抬眼看著眼前支著腮,彷若聽到入迷的妖,在心中默默暗忖。

這可真是個怪人。


一日日友好後,兩人漸漸熟悉了彼此的存在,只要一天沒見面,就好像少了些什麼,有點違和感。

但我知道,就算他日日來聽琴,那怪癖也是沒有改,只是收斂罷了。

那又與我何干呢,我只要彈琴就好。

今日他聽琴聽到一半,突然分了心,看向遠方。

是出了什麼事情麼?我的琴聲低低的詢問著,可惜對方不能得知。

他刻意的發出聲響,不好意思地看向停下琴聲的我。

「小生剛剛想起,忘記還有些事情得處理,所以需要先離開。」

.......真是。

我哼了聲,低下頭調整琴音。

「笨蛋,快點回來。」

他頓時驚訝的抬起頭,愣愣地看著我。

「哇、真是嚇到小生了,今日的先生真是溫柔。」

「你這......罷了,你還是快去吧。不過,不要讓我等太久......」

我不以為然的說道,他愉悅的應了聲好,爾後便腳步輕快的離去了。

猛地一陣寒風吹過,晶瑩六出從樹梢飄落,輕巧的停在我的肩頭。

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呢。我撫去肩上的雪花,繼續彈奏。


那天夜晚,他帶來了酒吞童子的神酒,邀我共飲。

那雙勾人的狐兒眼流轉的光彩滿是不懷好意。

我多貪三兩杯,借酒壯膽,順應他的挑逗愛語,與他共赴朝雲暮雨。

「在我的愛意中安眠吧,我的愛人。」

然後,在他將微涼情意注入那不可言說的密地時,心口的疼痛將我心中不肯正視的問題點明。

看著眼前驚喜而愉悅的妖,胸前的疼不只因為傷口。

於是我緩緩閉上眼,輕笑了一聲。

愚蠢。


再次重生之際,我撫摸著胸前,那裡有股奇妙的感覺,但我不知為何。

腦中有段記憶是空白的,不過那又怎麼樣呢?大抵也是些無聊小事罷。

我靜靜一人彈琴、與漫天飛舞為伍,寧心靜性。

某天有位蝴蝶精無意間闖入,她純真且靦腆,令人捨不得責怪。之後與她成友,我撫琴之際她擊鼓合奏,在這銀白的世界中,她是這麼顯眼而燦爛。

多可愛。

她時不時給我帶來陰陽師寮裡的趣事,像是那位晴明大人今日依舊沒有召喚出新的SSR、姑獲鳥瞞著晴明大人給了她甜食、先前召喚出的花鳥卷非常風花雪月......之類的日常趣事。

另外,她最常的就是叮囑我關於一位妖的事情。

「妖狐大人,俊秀風雅、風流倜儻,他專情又花心,喜歡美麗的事物,但是啊,不能靠近。」

「因為他有個興趣,是殺死心愛的人。」

殺死愛人的癖好嗎?

這可真是個怪人


某天,我與她相約,說好要教她新曲,卻遲遲不見她來,故到門口等待。

不料,等來的卻是她常說的那隻妖狐。

「妖琴?真的是你!我......」

他過度親密的語氣使我一陣反感,下意識就回應了一句。

「吵死了,蟲子,別靠近我。」

他看起來很傷心。

但那又與我何干呢。


之後,他天天來尋我,蝴蝶精卻是那天起不再出現。

認識之後,我倒覺得他也還好,沒有那樣奇怪。

他時而靜靜聽琴、偶爾與我說些風花雪月,或是在我不理會他、兀自休息時,他也有時會留下,哼唱些助眠的小曲,用柔軟的尾巴給我當被子。

不知不覺,習慣有他存在。

後來,一日情不自禁、一晌魚水之歡,

一場殺身之禍。

在那瞬間,我想起了某些事情。

啊......妖狐......你......!

再劇烈的疼痛中閉上眼,我感受到意識陷入黑暗,身體毀去。


爾後重複相識、相戀,被殺而死再重生。

每次重生,都會多記得一點點事情。

也許因為眷戀,也許因為不甘,我一次次裝做不知他為何人,與他不斷重複輪迴。

那可愛的蝴蝶精也總是再差不多的時間點出現、消失。

直到那一次重生,我記得所有的事情。

睜開眼,胸口的疼翻天覆地的襲來,令我幾乎無法喘息。

那痛處太疼、太苦,那輪迴太傻、太長。

蝴蝶精這次沒有迷路闖入,而是直接的待在琴旁,輕輕的撫著我的琴身,似是安撫。

「不疼、不疼,妖琴師大人......」

「這麼長久的輪迴終該有個終點,大人,不如跟我走了吧?」


我站在雪地中,等待妖狐的到來。

不出所料,他來了,裝做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。

而我轉過身,想如昔往對他,卻是做不到。

「你又是要來殺我的嗎?」

聞言,他楞在原地,驚愣的表情無聲的說著不可置信,而我忍不住的繼續:

「我的本體是琴,琴不滅、我不滅。」

「要達成你的願望,你需要的是砸毀我的琴。」

我將那綴著雀翎的琴塞入他手中,他慌亂的不知所措。

「妖琴......你怎麼......」

他開開闔闔的嘴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,只是匆匆將琴還給了我,便落荒而逃。

我冷笑一聲,諷刺又自嘲。

愚蠢。


蝴蝶精邀請我離開,但我沒有答應。

左側胸口彷若無物,空蕩蕩的。呵,但是那裡本來就不該有所東西不是嗎。

看著自己纖長的手,撫過冰涼的弦,奏出一串旋律。這一切,都不過只是幻象,他的本身不過是一把古琴罷。

當時在冀望什麼呢?希望那人真摔了他的琴?還是奢望他說著一切非他本意?

傻。


又待了幾日,除了蝴蝶精日日來探望外,沒有人踏入院子。

包括他思念的那人。

今日,蝴蝶精又來,詢問他要不要一起走。

等了太久太久,他也無心再等了。

「好。」

「欸!?真的嗎?那──」

「明日來接我吧。」

聽到又得多等一天,女孩有點嘆氣,但還是爽快的答應了。

兩人共樂幾曲後,蝴蝶精開心的說著明日見。

他點點頭,關上了門。

不久後,門內傳來重物落地聲與琴絕弦斷的悲鳴。

閃閃發亮的螢光飄散出門縫,留戀似的漂浮,最後在死寂的雪地中消逝。

此後,再無雪中偏院裡的妖琴師。


隔日,蝴蝶精嚎啕大哭,自願身陷夢的深處,不願再出。

院中的殘琴孤單的漸漸蒙了灰,直到那人再次開啟門。

靜靜看著所有輪迴的桃花妖輕嘆。

執著守著斷琴又如何?

琴中早已無那思慕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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