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

山田家兄弟情

微量三二三



一開始父母還在的時候,三兄弟幾乎不分離,非常親近彼此。

五歲的二郎抱著兩歲的三郎,兩人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,看到一郎拿了牛奶過來,同時漾開燦爛的笑容迎接,可愛又純真。

「一郎真疼弟弟們呢,弟弟們超級喜歡一郎的喔。」媽媽在一郎腦袋上揉了揉,溫柔而婉約的打趣道。

「因為!一郎也超級喜歡弟弟們啊!」

七歲的一郎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膛,將兩個弟弟抱了個滿懷。



之後出了事情,家裡的重擔一下落在一郎身上,他很忙碌,要照顧弟弟們、工作養家,還要顧及學業。

除了萬事屋的工作一郎還有另外幾分打工,甚至還有TDD的事情,每天忙碌的他幾乎很少有時間待在家裡。

「我不在的時候,二郎要好好照顧三郎喔。」

十四歲的一郎揉揉二郎的腦袋,溫柔而寬厚的如此說道。

「嗯!當然!我也是哥哥啊!」

十二歲的二郎握緊掌心,朝著大哥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


原本二郎就不太擅長讀書,又嚮往一郎那樣有責任又帥氣的不良,他索性踏上了哥哥的後塵,也成為一個不良,模仿著哥哥與眾多人打交道的同時,也抵禦一郎以前的仇人找上門來。

九歲的三郎聰明純真,在兩個哥哥的保護下成長,聽話又懂事,不會吵鬧任性,靜靜地讀書,拿了很多獎學金回來貼補家用。

曾經的三郎不僅尊敬一郎,也相當依賴二郎。

雖然有點傻傻的,但大哥不在的時候,確實都是二郎在照顧他。手忙腳亂地整理家務、平庸的飯菜,甚至曾經想用有限的知識協助他學習,他一心一意的照顧著他,並且毫無怨言。

曾經最初的日子很難過,三人有時甚至只能吃個半飽,二郎瞞著一郎悄悄地做些短工──當然一郎是知道的,還幫他篩掉了危險性的工作──得來的薪水不是偷偷塞進一郎錢包,就是拿去買些零嘴給三郎。

明明連自己的數學作業都做不好,還是我幫忙完成的,二哥卻還是拋下了學習,去做這些事情,就為了這些嗎?

三郎看著二郎遞過來的巧克力一會,隨後笑盈盈地分了一半給對方。

二哥真是的,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瘦得難看了嗎?



到了十二歲,三郎慢慢看不慣二郎的作態。

自持著哥哥的身分,不斷不斷跟在一郎身後模仿著,全然沒有自己的主張。

這人怎麼能、怎麼能……。

「三郎,你回來啦,今天學校怎麼樣?」

眼前的人明明一身是傷,卻還是笑盈盈地笑瞇眼,遞了瓶冰涼的飲料給我,朝我拋出關心的話語,卻什麼也不跟我說。

「二哥,那個……」

「哇喔喔!打工的時間到了!三郎抱歉,我先走了啊。」

想問的話沒有時間問出口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二郎在家的時間也變得很短,每次想問些話,不是對方疲憊的樣子讓他無法繼續下去,就是像這樣,根本沒有空閒時間。

正是敏感的年紀,兩個哥哥的寵溺在他過於聰明的腦袋裡,轉變成了不信任,擔心、自卑、覺得自己累贅的同時又對自己的聰慧自豪,混亂的情緒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個不安分的種子。

而爆發的那天很快就來臨。



那天是三郎的生日,一郎因為萬事屋的工作出差中還沒回來,二郎便拿出剛領的零工薪水,帶著三郎去買蛋糕,說是要幫他慶祝。

雖然覺得還要哥哥特別帶去買蛋糕有點羞恥與不必要,但二郎開心認真的模樣又讓他不好意思拒絕,只好乖乖地跟去。

他選了一個小小的蛋糕,簡單樸素,是他和二郎都喜歡的口味。

兩人乘興而歸,然而就在回家的路上,他們遇上了先前被一郎打敗過的不良。

「就是你們啊……山田家的小崽子。」

對方看著二郎和三郎,兩人看起來都屬於纖細型的,沒什麼戰鬥力的感覺,他賊賊的笑了笑,向身後的小弟擺了擺手,「你不要出手啊。」

二郎第一時間將三郎護在身後,那是第一次,三郎第一次看見那總是傻傻笑著,表情溫順的二哥露出那樣凶狠的表情。

「啊啊、哥哥的手下敗將嗎?打不過就找別人下手也太可笑了。」

雖然口氣兇狠,但二郎緩緩地後退,將三郎往方便逃跑的方向推。

「別耍嘴皮了,山田二郎,你最近在附近也挺囂張的嘛,就讓我來會會你!」



三郎那天真的嚇壞了。

一開始都還好,二郎和那個不良你來我往,沒有被打壓,甚至占了上風。

二哥好厲害!

他興奮著閃耀著眼睛,眼神追著二郎跑,心中不斷替對方加油,然而就在二郎快要贏的時候,變卦發生了。

原本在不良身後待著的小弟悄悄地靠近三郎,並且在二郎揮下最後一拳前挾持了三郎,「山田二郎!不准動!」

二郎停住了手,轉過頭瞪著他,雙眼發紅,憤怒地將拳頭握得喀拉喀拉響。

「你放開他!」

一把推開傷痕累累的不良,他朝著那個小弟衝過去,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,竟然從口袋抽出甩棍,朝著二郎狠狠甩下去。

「……嗚嗯、滾開!」二郎用左手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擊,咬牙死忍著疼痛將人揍了出去。

撞到牆上暈了一下的小弟還不死心,想繼續藉由武器攻擊,卻被那個不良斥喝,狠踢了一腳。

「不是叫你不要出手嗎?居然還用武器,太難看了!」

不良狠狠的教訓了那個小弟後,回過頭來看著抱著左手的二郎,啐了一口。

「今天是我管教不周,二區的醫院有我熟人,去那裡治療吧,可別留下什麼病根。」

痛得滿頭大汗的二郎無視朝自己伸來的手,勉強站起身,將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三郎擋在身後。

「你的手怕不是骨裂了,不好好治療的話……」

「誰要你假惺惺了啊!接受敵人的善意,你以為我傻嗎?」

不良呸了一聲踹一腳旁邊的小弟,一臉看傻子的眼神。

「我是看你身手不錯,要不是今天有這小子搗亂,我們能打得更徹底。」

對方硬是將一張名片塞進還在顫抖的三郎手中,「去找伊藤醫生,等你好了再來正正當當的打一場啊!山田二郎!」

「算你沒那麼卑鄙。」見對方沒有要趁機追擊,二郎哼了哼,沒再擺出預備姿態,卻也沒撤下防備。

看著不良拎著小弟走遠,二郎才恢復平常軟軟的樣子,擔心的抓著三郎上上下下地看。

「沒事吧?三郎?有沒有受傷?」

受傷的是你吧!三郎訥訥地看著滿身傷的二郎,心中紊亂動盪。

要是自己強一點就好了、要是自己今天拒絕出門買蛋糕就好了、要是一哥在就好了……

要是,二哥沒那麼在意我,就好了。

「三郎?沒事了,我們回家吃蛋糕吧!」沒注意到他的異常,只以為他是嚇到了的二郎伸出手,想跟以往一樣安慰對方,卻不料被打開了手。

三郎的眼神空洞中帶著一絲難過與憤怒。

二郎還想說些安撫的話,但三郎一聲哼笑打斷了他。

「你明明就沒那麼強,幹嘛逞能啊?他抓住我我也能自己脫困,傻傻地衝過來被打幹嘛啊!你、」

對,就是這樣,全部說出來。

「你是低能嗎?回家?你的手是打算廢了嗎?萬一真有一個好歹,本來腦子就不行了,連身體都不行你也真的沒用了。」

所以、

「所以!」

他咬著牙,拉著二郎往名片上的地址去。

「跟我去醫院!」



從那天起,他不再稱呼二郎為二哥,而是直接叫名字,他開始用盡所有鄙視來針對這個兄長。

他不能在意我,他不必在意我。

偶爾看著二郎的左手,想起那裡當初打上了石膏繃帶,行動不便了好一陣子,三郎就覺得胸口微微發疼。

我不需要你保護。

「因為我是哥哥啊!」

哥哥什麼的,不過是出生的遲早罷了。

「三郎,我會保護你的!」

我才不用你保護。

我也能保護你。



在聽見一哥在尋找參加領地爭奪戰的搭檔時,他本來基於眾多考量,是沒有打算報名的。

自己的技巧尚且稚嫩,而且力度、經驗什麼的都不夠,不如讓一哥尋找最適合的人選,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
但在聽見二郎興沖沖的準備去毛遂自薦時,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書本。

「喂!低能兒!」

他尊敬、崇拜著一哥。

也擔心,愛戴著二哥。

所以他拿起了麥克風。

「池袋最強三兄弟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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